我女儿Jora还在念高中时,来听了一场我谈青少年大脑的演讲,我在演讲中说到高中的成绩并不完全决定你未来是否成功。回家的路上她说:“爸爸,演讲很棒,但我真的不觉得你对成绩的想法是那样。”我向她保证我所言不假,为了证明给她看,我说如果她在下次成绩单上面有个60分,不管哪个科目,我就给她100块美金。
我们都听过一堆令人焦虑又吓人的大话:高中考试搞砸了,烂成绩会跟你一辈子;如果没上哈佛或耶鲁,这一生就不可能晋升高阶主管;通往成功的道路很窄,你最好不要跌倒。我一直在思考这些没有事实根据的思考构架,我们心理学家称之为“共有型妄想”(shared delusion)。
为什么我们不会跟孩子说成功背后的真相?你可以从这点谈起:美国只有三分之一的大人有四年制大学的学位。或“不管你去菁英私立大学还是比较没有选择的州立大学,你在收入、工作满意度、人生满意度上都可以过得一样好”。也或是:“美国有许多职位可以赚钱生活,也不需要大学学历。”
我并不是反对大家当好学生,成绩好在学校当然有好处。但你不需要当前几名或是顶尖学校,才能过上成功、实现个人抱负的人生。通往成功的道路并不如我们想得那么狭窄。
我们常听到大学辍学生后来成功经营企业的故事,我自己过去在学校也都只拿六十几分,还被研究所退学。一部分是因为我20周都没有交作业(我常告诉在同个领域成绩也不是很出色的学生说:记住这点啊!)简而言之,我努力过得好,把研究所的失误当作引领我走上一条与自己技能相符的职涯道路。
我们说故事给孩子们听,但问题是这些故事往往充满恐惧和竞争,错误的典范让成绩好的孩子们对通往成功的道路产生了不必要的恐惧,也让那些成绩差的孩子们在非常年轻时就下定论:自己这辈子不会成功,为什么还要尝试呢?这些年轻人常常陷入一段令人沮丧的自我对话:“我必须做到,但我做不到。”或是“我必须这样做,但我真的很讨厌。”
为什么我们鼓励孩子对成功的要件有如此错误的理解?
我一直问学校教职员,为什么他们不告诉学生大学的真相——他们上哪所大学对人生真的没有那么大的差异。
他们会瑟缩然后回答:“就算我们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一位教职员向我坦承:“我们会接到家长愤怒的电话,他们深信如果孩子们了解真相,在学校就不会认真念书,就会过上二流人生。”
许多大人担心要是孩子们知道学校成绩并不能高度预测人生的成功,孩子们就会失去实现自己的动机、不再胸怀大志。但事实正好相反。身为一名心理师,过去32年来我见过无数孩子,只要告诉他们真相,给予他们现实世界的正确模范,也告诉他们当好学生的好处,就能够提高他们的弹性、推着他们进步。这样做能让有远大志向的孩子们专注于自我鞭策,深信自己可以做出重大贡献,而不是为成功而成功。现实世界的正确典范也应该鼓励道成绩差的孩子去试想更多可能性,即便他们成绩不是顶尖的,也能激励他们继续学习、自我成长。
当孩子们能够刻划出一个和自我价值相符的未来,不再是做那些必须符合父母、老师、大学入学单位期待的事,他们就更有精力去完成任何事。我们不应用恐惧激励孩子,而是要帮助他们进步(不是当第一名),鼓励他们拥抱自己所爱。
所以如果你想要孩子这辈子成功,不应让灌输孩子对成功的理解是出于恐惧,应该先假设你的孩子希望他们的人生是可行的,然后告诉他们真相:我们会成功是因为专注于吸引我们的事物,并在跌倒时自我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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